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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2月, 2016的文章

This War of Ours 追記

寫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人類感受的無限放大。 我常常在想,傾訴「我愛妳」這樣的語言,在現實當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那是何等短暫而快速的存在。 所以我比較少、也不偏好直接在談論戀愛的小說裡面,寫出「我喜歡」或是「我愛」的這種台詞。我要的是從「普通」變為「喜歡」,從「喜歡」變成「愛」那種極其細微的改變,這種改變,即使是對普通人來說,都是相當難捕捉的事情,應該也有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又為什麼突然變成愛情。而這次大吉嶺跟凱伊可能稱不上是戀愛,但絕絕對對是「生死相許」的感情,而這個感情正是我把「愛情」支解過後又無限拉長放大後所出現的產物,大概很少人看得懂我在講什麼吧(笑) 如果真的有人看懂了大概就是腦波頻率跟我非常相近的人吧。 可以斷言。 雖然不見得是愛情,但絕對是真愛了。 所以我又言之無物的發了牢騷了。反正今年的同人創作有也算是有所得了。 最後,也希望戰爭永遠都不要發生。 感謝大家能夠閱讀完這麼沈重內容的小說, 謝謝你們的支持,我們下次再見。 Firerei at Taipei 2016/12/13 4:27 AM

This War of Ours 後記

This is the End of Everything **大吉嶺** 在化為零之後,那是什麼呢? 我彷彿聽到了腳步聲。 是軍人嗎? 說著戰爭結束了的歡慶之語。 然後是煙花與禮炮。 戰爭終於結束了。 那個家所剩下的四個人,全數獲救,雖然最後大家處於饑寒交迫的狀態下。 但戰後受到了相當不錯的治療,身體也恢復的很快。 在圍城困守了七個月的時間,我們的國家終於藉由外交的方式讓對方退兵了,並且簽下了和平條款,聽說那些條款在各方面來說會拖累國家的財政,影響大概在百年內難以平復,但是作為和平條款來說,並不算是最差的條件。 幾個月後,國外的援助組織終於進到了當地,開始重建毀壞的城鎮,並安置倖存者。 圍城七個月後,200萬的百姓中,剩下不到5萬人存活,雖然戰爭波及了很多人,但絕對大部分喪命的百姓們都是冷死或是餓死居多,有的因為在生存的過程中染上疾病、或是發生感染,有的人精神受到打擊選擇自我毀滅,因為屍體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保存狀況也因人而異,難以一一辨認,救援隊的人將所有的屍體統一集中火化,並且將骨灰海葬,建立紀念碑公園。 而我醒來的時候,凱伊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不認識的天花板,陌生消毒水味,只有我一個人在病房中。 護士發現我清醒後的幾個小時,家人來到我身邊流著眼淚,我的身體因為營養失調而變得孱弱,目前還是只能進用一些流質的營養劑,更固體的食物要等到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以後才能嘗試。凍傷也在身上留下了一些傷痕,但是父母花費了高額做了許多昂貴的手術,讓傷痕幾乎看不見了。 我試著想開口說話,但聲音啞不成聲。 我將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 希望她們能告訴我答案。 「凱伊?是妳的朋友嗎?」我只看到親人與護士迷惘地搖頭。 應該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少女,我們最後一起昏倒在那個小屋裡,桑德斯的凱伊。 我又寫在紙上。 護士搖了搖頭說:「當時送來這個醫院的只有大吉嶺小姐。」 我不再追問。 我想知道,但又很害怕真正的答案,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如果凱伊不在了,我該怎麼辦呢? 我不斷地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又因為得不到答案而陷入鬱悶,醫生跟我父母親說戰後身心難免會留下創傷,多花時間調理即可,我身體恢復的速度依然很慢。因為昏迷了一段時間,沒有辦法正常起床、正常行走,必須靠復...

This War of Ours (9)

The Last Goodbye ** 大吉嶺 ** 我記得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是某一次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 我知道凱伊沒有醒,但後來有天凱伊抱住了我,我們就開始接吻,我們什麼都沒說,就是讓事情自然發生。 那不是戀愛。 我知道,那只是某種精神依存後的產物。 有些記憶在這場戰爭中一直都是微不足道,枝微末節的小事情。 但是有些記憶很深刻、很清晰,像是接吻的時候。 我無法計算我們接吻的次數,大概很多、很多次。 我再次強調,這不是戀愛。 這不是為了要撇清什麼,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我想,我喜歡凱伊,但是在這種非常時刻,如此艱苦的環境下,要去思考凱伊到底代表什麼,對我來說太過複雜,複雜到不能用「喜歡」來形容,如果去用「戀愛」或是「喜歡」這種字眼是一種褻瀆。 凱伊槍傷漸漸恢復,那期間我把凱伊從「團體生存」的這件事情隔離開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凱伊真正放鬆的樣子。 受傷過後的凱伊,看起真的很虛弱,虛弱到我難以想像,她的笑容時常停滯,目光渙散難以聚焦,她總是試著微笑,但沒有止痛藥,她最多只能忍著不叫出聲音,或是皺著眉頭發呆,我們很擔心她會發炎、會受到感染,所以盡量都讓凱伊休息。 凱伊就像是突然被架空的政治人物一樣,雖然想忙什麼,卻都被我們制止。 凱伊的虛弱也許不是因為物理的傷口,而是心靈無所依託造成的。 就是從那時候我們開始發生關係。 盡可能的不要牽動到她的傷口,我的動作總是很輕柔,在激情的時候,她金色髮鬢會黏在溼潤的臉頰邊,我會伸手撥開,然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因為長期糧食不足而顯得消瘦的臉頰,與她在和平時代時飽滿豐潤、風姿英挺的樣子決然不同,但是這樣有點纖細脆弱的凱伊,讓人興起了保護的慾望。 偷歡的時候,我們都十分小心,也會注意不讓其他人發現。 我再次強調,這不是出於「愛情」,而是單純的肉體關係,我可以感受到凱伊的精神狀態並沒有像是以前一樣穩定,但是並不是凱伊單方面的需求,這樣持續性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也讓我得到勇氣,足以面對接下來的問題。 一直到有天醒來,凱伊已經穿好身上的衣服,那雙海藍色的瞳孔像是發光一樣,精神奕奕地看著我。 我知道。 時候到了。 在那之後,我們又回到了領導與合作關係,沒有接吻,沒有肉體的歡愉。 而也就是那時候,...

This War of Ours (8)

A Simple Question ** 亞里紗 ** 我問妳們一個簡單的問題。 如果有人在敲你家的門,你該開門嗎? -§※§- 這個世界開始被柔軟的白羽所覆蓋。 我跟直美變得相當常出門,在雪積深之前,盡量出門尋找糧食,我剛修好的暖爐馬上就派上用場了,但氣溫越來越低,燃料的消耗比我們想像中大得多了,我跟直美常常帶了兩把斧頭,看見木造的家具與牆壁就亂砍一陣,盡可能多帶一些燃料回去。 食物方面的狀況則是很不樂觀,湖水的表面結起薄冰,魚群也不在凱伊的魚點出現了。 ……凱伊。 那天我們聽到了在陽台拉的響警鈴,急忙拿起放在桌上的步槍。 一走上陽台,就聞到槍火交戰的火藥味,看到大吉嶺正在陽台開槍,凱伊捂著的右肩染滿了鮮紅色,坐臥在掩體後。大吉嶺開了非常多槍,一直到我們射傷了對方的人後,他們才離去。 凱伊拉住了我的衣袖,但手上卻沒什麼力氣,她要我們別追擊,幾乎只用氣音勉強說了一句:「我知道是誰。」 是誰並不重要,如果凱伊還有力氣說話,她大概會這麼說吧。 我猜可能是凱伊之前出去探索的時候,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不論是什麼理由或是什麼原因,凱伊並不想追究。 後來我們幾個人把凱伊搬到床上,想辦法要幫她止血,但子彈穿過肩膀,卡在肩骨裡面,這不是止血的問題而已,凱伊的外套上有著明顯的彈痕,肌膚周圍的燒燙傷,血液不斷流從傷口中流出。 我們得要想辦法把子彈取出來。 「難道要再帶去醫院嗎?」我說。 「妳們上次去的情況怎麼樣?」大吉嶺站在一旁,手中還握著方才使用的步槍。 而直美望著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凱伊,只是沉聲說:「我不認為他們會幫我們。」 大吉嶺把槍放下接著也陷入了沉默。 這次凱伊受的傷,跟阿薩姆那次受傷不太一樣,如果只是因為缺血,阿薩姆可以輸血回去給凱伊,這不構成什麼大問題,這次的傷口需要開刀,這顯而易見。 就是因為太過簡單明瞭,反而沒有什麼好掙扎。 如果我們把凱伊帶去醫院,勢必跟上次一樣,有浪費時間跟惡化傷勢的風險,現在外面又在飄雪,如果雪變大了,會有其他的危險因素。 「我必須跟大家討論一件事情。」大吉嶺平時清澈的瞳孔,似乎都顯得陰鬱起來:「如果真的有必要,我可能會用我們的物資去換得凱伊的治療,我必須每個人都同意才會動用至今以來的物資。」 大吉嶺的目光像是在看...

This War of Ours (7)

Blood for Blood II ** 凱伊 ** 我一個人坐在陽台的屏蔽物後,看著逐漸高昇的太陽,知道換班的時間快到了。 果然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廚房忙碌烹飪的聲音。 「凱伊,妳吃了?是蛋花粥。」瑪莉安娜端了一個小碗過來,注意到我手握著步槍,把碗放在我面前,看了我一眼,伸手接過了步槍。 「我不客氣了。」我啜了一口,幾乎清如白水的米粥帶著淡淡的蛋香。 我知道這不能怪白毫,畢竟鹽巴在受傷的時候可以拿來殺菌,真要放進料理時反而覺得太過奢侈。 我們坐在用雜物堆成的椅子,這是與那天沒有什麼不同的藍天,也許天空更暗一點。 「我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像是童年,我記得老家的房子,沿著屋簷滴下的雨水,打到二樓。我記得夏天的蟬鳴,我記得避暑別墅的涼爽,我記得別墅管家,他總是無微不至。 「好像不同世界。」 安娜點了點頭。 「我會想起我哥。」 「對了……安娜有個哥哥,在念大學?」 「醫學院。」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安娜的哥哥的學校跟實習醫院恰巧在這一帶,戰爭發生的時候還在開學時間,沒有意外的話,大概也被捲入戰爭中。 「妳哥哥很聰明吧,一定沒事的。」 「但願如此。」 距離目標還很遠。 在那場災難之後,我們很快著手收集食物,除了定期的漁獲,直美做了補鼠籠,我們用腐敗的蔬果肥料作為簡單的餌食,以增加一些穩定食物的來源。 白毫開始種植了新的作物,一週至兩週內可以回收的青菜為主,上次我跟安娜帶回來的種子,也帶來了實質的進展。 「果然樹皮除了纖維之外沒有什麼養分價值。」白毫看著大吉嶺拿回來一些不同片段品種的樹皮,雖然成份無毒,磨成粉之後勉強可以食用,但是果腹跟營養的效果不佳,除了用來改變食物口感之外,白毫只把樹皮當作是備用選項。 直美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安全維修,加強的重點也完成了,人員進出需要依靠的懸吊的運輸器,雖然說是運輸器,但其實也只是粗繩、滾輪外加上鐵盤而已,每次人員進出都需要有兩個人去拉,才有辦法把人釣上二樓。 我們主力都完全放在食物跟燃料的蒐集。多虧雞大人(小白毫都這麼叫),我們每週都會有五到七顆的雞蛋,牠的產量很穩定。 阿薩姆漸漸康復了,當天阿薩姆清醒的時候,白毫跟薔薇果都流了不少眼淚,而大吉嶺則是到了房間後才哭了起來。 「妳為什麼不在大家面...

This War of Ours (6)

Cheerleader ** 瑪莉安娜 ** 我看著天空,緊握了手中的步槍,槍柄的木質紋路陷入掌中的肉裡,隱隱作痛。 這是跟那天一樣飄著積捲雲的天空。 「瑪莉安娜,換班囉。」 薔薇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天剛亮,還有一次輪班。 我托住手上的步槍,將武器推向迎面而來的薔薇果。 她那傻氣的笑意也撲面而至。 這個人有點像凱伊。 「拿去吧,我去休息了。」 我走進室內,經過了通舖的臥房,其中一張空床上的棉被隨意堆置在床尾,像是一癱軟爛的醃菜,應該是薔薇果起床之後就忘記整理了,我煩躁地走到床邊,將棉被疊好,然後側頭一看,我稍微愣住了。 另外兩張床,一張是空的,而凱伊跟大吉嶺睡在另外一張上。 大吉嶺的手掌放在凱伊的後腰上,而凱伊也是從更高的肩膀部位環抱住對方,而那個女人的臉頰根本就是直接貼在凱伊胸口上。 自從直美又作了兩張床之後,似乎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雖然因為晚上都會排班輪守,所以沒有固定的睡眠時間,但只要是遇到凱伊跟那個女人都同時休息的時候,她們就會固定睡在同一張床上,現在似乎已經是一種默認的模式了。 不知不覺地「哼」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這種不快感是從何而來。 阿薩姆打了一個哈欠,坐起身來將棉被疊好後站起身子,聽到我的聲音後,就沿著我的視線轉頭,看到了她們家隊長與凱伊的那張床。 一臉心有所悟,對我投出了一個令人心煩的笑容。 受傷痊癒以後阿薩姆的氣色倒是還不錯。 雖然傷員已經平安歸隊,但就物資的狀況來說,還是相當嚴峻,只需要看著凱伊的神情,大概就知道我們處在什麼樣的狀況。 不過,最近凱伊意識到自己的緊張會顯露在外,所以表情也越來越難捉摸,而與那女人一起關在房間裡討論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 當然如果這是凱伊所需要的話,我認為這也沒什麼…… 「妳喜歡凱伊大人嗎?」那眼神銳利的金髮女子淡淡地問。 「凱伊?當然。」我看了阿薩姆一眼,跟大吉嶺溫和典雅的感覺不同,阿薩姆總是將瀏海往後綁,露出相當明顯美人尖,雖然我也是這麼綁,但我主要還是綁成適合行動的馬尾,與阿薩姆後面仍維持長髮披肩的作法不同。 阿薩姆的髮型會讓尖挺卻又稍微帶著強硬氣質的五官更加顯著,雖然她總是輕柔有禮,但比起白豪跟大吉嶺那種令人心煩的禮儀,阿薩姆更接近薔薇果或是凱伊那種不會過度修飾,也不會太過討好...

This War of Ours (5)

Blood for Blood I ** 凱伊 ** 我叫凱伊。 戰爭剛開始的時候,桑德斯學生和學園鑑上的一些居民,我們組成了十三個人的互助團體,我們可能擁有不同的信仰,不同的家庭環境,不同的價值觀,但是我們抱持著相同的希望──就是在這場戰爭中存活下來。 我們互相合作,互相幫助,彼此溝通,雖然偶有爭執,但是總是能解決。 我記得米勒,桑德斯學園艦上的電器行老闆,他是教會亞里紗電子設備維修的人。 我記得搞裝潢的強森,不論是木工、金工,或是水電方面的問題,他都很清楚該怎麼解決,他總是帶著直美在我們的「家」勤勞的工作,增加「家」的安全。 我記得露易絲,她是莎莉和彼得的母親,她擅長料理,負責幫大家維持環境,溫柔仁慈,是少數瑪莉安娜會親近的女性。 在我們的團體中,因為有成人在,所以我們很輕鬆地把該決定的事情留給大人。 我時常在想,如果當時改變了作法,是否也能改變結果? 我想我是永遠也無法知道答案了。 「在現代的戰爭中……你只會像隻狗一樣,死無其所。」大吉嶺這麼說過。 這是美國作家海明威所寫過的一句話,但是在我們眼前的並不是「老人與海」的戰爭,而是屬於我們的戰爭。 「妳記得露易絲嗎?」亞里紗說道,我抬起頭來看著她,而她只是望著圍繞在阿薩姆身邊的人。 「她總是能讓我們有家的感覺。」 「我記得,還有莎莉跟彼得。」我露出微笑:「他們讓整個家充滿了笑聲。」 「他們可以為了抓一隻壁虎玩一整天,我記得彼得還掉到儲水缸裡被強森抓起來打屁股。」直美跟亞里紗都因為回憶太過鮮明而笑了起來。 「我們那時候太放鬆了。」我則是嘆了一口氣。 「我同意。」直美沈默了一下,卻附和了我的說法。 但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的很好。 我並不是想要怨天尤人。 只是有時候躺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抱著微薄的棉被,看著油漆殘破、佈滿裂痕的天花板時,有時候會不禁想。 「這會是誰的錯?是我們的錯?是敵人的的錯?還是傷害老百姓的友軍也有錯?」亞里紗接著說:「我們每天上學,到學校交朋友,參加社團活動,參加比賽,做著像是戰爭遊戲一樣的訓練。我們的每一天,無所事事的每一天,我們做著這些平凡、毫不起眼的小事,不論好壞,最後戰爭還是會發生,就好像因為我們平凡的生活,而被這個世界懲罰。」 「平凡安逸最後招致的...

This War of Ours (4)

River Side & Pumpkin Dream II ** 白毫 ** 我是掌廚的白毫,在這個「家」中負責調理食物,其餘的時間就跟阿薩姆一起整理菜園。 前幾天的傍晚大吉嶺跟凱伊小姐帶了一整籠的活魚出現,一瞬間我以為我產生了錯覺,先別說活魚這種奢侈的食物了。 一隻雞。 那真的是一隻雞。 紅色的小皇冠,不時張望周遭,鮮活的移動方式,大吉嶺好像在牽狗啊、貓啊那種高級寵物一樣,但那隻雞居然不逃不跑,像是十分習慣人群的感覺。 那隻乖巧的生物牽在優雅的大吉嶺大人手上時,構成了一幅微妙的景象。 「我覺得這是隻會孵蛋的母雞。」我這麼說。 但瑪莉安娜立刻宣示了她的不認同:「怎麼看都是公雞吧!我們在牠歸西前好好飽餐一頓不是很好嗎?」 「我……個人認為她是母雞,而且是習慣人群時常被放養的那種。」我又再次強調。 「聖葛羅的大小姐們應該平時也會養這種土雞當寵物吧!」瑪莉安娜不改她一貫的風格,完全不怕樹立敵人赤裸裸地嘲弄:「如果只是想要寵物,去外找一些老鼠也好啊!妳看愛麗絲夢遊仙境裡面老鼠也會一起開茶會啊,還躲在茶壺裡面呢。」 「但老鼠也算是食物吧……。」 的確,糧食狀況比較糟糕的時候,我曾經親手料理了一些烤鼠大餐,雖然殺老鼠的過程不怎麼愉快,但至少好好飽餐了一頓。 凱伊大人這時候出現幫我解圍:「Hey, it’s just a chicken.我們就先放個幾天看看,如果真的能生蛋,那就是很重要的貴客了。」凱伊大人一邊親切的微笑,一邊伸手拍了拍瑪莉安娜的肩膀,後者則是像是有些不甘心的眼神看了雞大人一眼,像是勉強服從凱伊了的說法。 果然瑪莉安娜只肯聽凱伊的話呢。 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是不太情願,不過基本上還是很能聽進凱伊的話。 我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麼大吉嶺會主張讓凱伊作為我們的領導者了。 畢竟瑪莉安娜不可能聽從我們的指示,更別說是大吉嶺的決定的事情,只要有點瑕疵她都會毫不客氣的質疑。 而凱伊大人親切公平,即使是我、阿薩姆或是薔薇果也都很喜歡她。 而且凱伊的風格,基本上不會擅自決定任何事情,比較管理層面的問題,都是跟大吉嶺討論過後才決定,而其他比較接近個人專業領域的問題,都會親自向理解的人討教過後才會下達指令,像那些多出的活魚,也是跟我討論過後,決定交由我全權處理...

This War of Ours (3)

River Side & Pumpkin Dream I ** 大吉嶺 ** 說到南瓜派。 聖葛羅莉安娜在十一月底的下午茶會總會挑一天準備特製的南瓜派作為下午茶的甜點。 雖然南瓜派是美國人的玩意,通常是作為感恩節用餐結束時的點心,但秋季與冬季初期也十分常作為家常點心,在十七世紀時南瓜派才出現在英國食譜「紳士們的冠軍菜」上,但意外的原發明地的美國一直在十九世紀時才出現在食譜上。 南瓜有如奶油般的香甜,綿密扎實的口感,以及南瓜特有的香氣,酥脆的派皮,特別是在食用前加熱的內餡的甜度會上升。 當然搭配紅茶是有點奇怪,不過白毫每年萬聖節的時候都會特別準備一次。 說是也「祭祭美國人的胃」,難得美國的點心中會有這樣的充滿歷史氣質的甜點。 後來我們也就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雖然白毫只提過一次。 如果有雞蛋的話,能順便帶回來就好了。 但我想白毫是真的想做吧。 也罷,因為菜園的菜都收成了,現在我們糧食的庫存可以說是比之前豐沛多了,雖然還不到高枕無憂,但保險起見,我們得想辦法存到可以熬到明年三月的糧食。 為此,凱伊還特別為此抓了三個人一起去把發現的冷凍庫給搬回來。 「大吉嶺?怎麼了。看妳在發呆。」凱伊那海藍清澈的雙瞳停留在我的身上。 「啊,抱歉,現在是在盤點食物吧。」 「對,小白毫已經都把清單列出來了,我們現在大致上只要作一下計算就可以了。」 小白毫?凱伊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稱呼白毫了。 「這樣看起來頂多到十一月底吧。」凱伊看著清單似乎有點憂心的樣子:「如果每天只吃兩餐,也只能到十一月底。」 「如果以一天兩餐一天一餐的作法呢?」我說道:「把自身的熱量消耗也考慮進去。」 「……如果按照那種作法可以到十二月底。」凱伊眉頭的皺紋更深刻了:「飢餓感會比較強烈,內勤人員這樣吃應該勉強可以維持,但是如果出外搜索會消耗比較多的熱量,大概會餓到很難受。」 「也得考慮大家的心理狀態。」我知道凱伊在說什麼,雖然聖葛羅的學生們個性比較溫和順從,但誰知道在長期飢餓的身體條件下,心理的狀態會不會因而改變。 「沒錯。」 雖然我們已經很久都是沒有吃飽的狀態了。 但是說到要更餓……。 我嘆了口氣。 我們沒有特別談論過,但是,桑德斯那邊……亞里紗會有刁鑽但是務實的建...

This War of Ours (2)

Merge ** 直美 **  家。 這是一個我們會稱之為家的地方。 為了要加強歸屬感,凱伊開始要求其他人這樣稱呼「這裡」。 雖然這裡根本就不適合作為根據地。 但我們必須在這裡渡過冬天,以期戰爭能早日結束。 諷刺的是,戰爭看起來似乎像是永遠不會結束一般,應該要報導戰事的收音機只會用機械式的聲音報導無關緊要的天氣預報。 但至少我們知道,天氣將會一天比一天冷,而且半個月後大概就會降到攝氏10度以下,一個半月後就會低於0度,那時候下雪的可能性很高,寒冷的氣候會持續到一月底,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到二、三月。 雖然電台基本上對戰爭的情況幾乎隻字不提,但凱伊還是能從一些不明顯的提示或宣導中讀取一些有價值的訊息,至少報導不曾告訴我們友軍是否佔有優勢,或是敵方幾乎攻陷了哪裡,只是凱伊會讀出哪些說法可能是發生了游擊戰,或是哪裡發生了比較大規模的戰鬥,雖然不常發生,但還是會有部份城鎮會遭受掃射與砲擊,凱伊已經大致算出了時間與規律,我們會在確定安全的時間活動。 凱伊隊長會將每天發生戰鬥的位置圈在地圖上,接著填上戰鬥的日期時間,如果知道規模也會標註在一旁,而發生砲擊的位置只能大致的用鉛筆的三角形標注,畢竟沒有一個精確的丈量方式。 一個月後,她向我們宣佈。 「這種情況怎麼說……古代戰爭中的說法就是我們被困守圍城了。」凱伊指著地圖上不規律的圈圈,幾乎以連成一線的方式密密麻麻地滿佈著地圖。 「你們看戰爭的區域幾乎連成了巨大的網線,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沒有救援的物資,只有軍隊的蹤跡。」 「我想戰爭不會在短時間內結束,我們得開始想辦法撐過冬天。」 撐過冬天就意味著必須要找到完整的居所,我們在這個區域遊走了一個多月,一直都沒有定下一個固定的根據地,也沒有找到適合作為防守的地點,雖然大範圍的砲擊已經結束了,但就如同凱伊的預測,我們的政府依然沒有宣佈任關於戰爭結束的消息,偶爾可以聽到一些零星的訊息,但都只能推測出一些片面的局勢,戰鬥分佈的地區也時刻在改變,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得小心謹慎。 但因為一些「意外」,幾天後我們來到了這裡。 這裡才是我們真正會稱為「家」的地方。 那紅色扎實的磚牆公寓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十分安全的感受。 當然西面二樓以上的破損實在令人在意,但只要經過完整的修繕,應該會變得很適合居住與防守。 根據薔薇果的說法,這...

This War of Ours 序章

序章 ** 大吉嶺 ** 我們早已經忘了戰爭的意義。 戰車淪為娛樂場上如同賽馬一般的存在,只有在下注的時候才有意義。 當然作為學生,我們並不知道戰車協會的背後,究竟有多少的利益與商業機密。 然而這個世界的利益可能就是促成戰爭的主因。 但是……只要發生戰爭。 其他的事情就毫無意義,能留下的只有傷痛。 「如果有戰車就好了。」 「外面那種手法粗糙的軍隊,只要有邱吉爾,一定輕鬆可以解決。」 阿薩姆焦慮地在室內走動。 「阿薩姆,我們談論的是軍隊,即使是學校的戰車,那些砲彈都不具有殺傷力。」我一邊微笑一邊將衣櫥裡面的重要物資放到木盤上,打算將這些帶去儲物室。 在我眼前的這座殘破的房間,地上散落的破損的木板與傢俱,前幾天薔薇果不知道到哪裡去弄了一把鐵撬,我們才能敲開這個上鎖的衣櫃,發現了一些相當有價值的物品。 乾淨的衣物、布料,還有一些繃帶、碘酒、消毒水等,在這種環境下,這樣的物資極其珍貴,特別是薔薇果探索的時候作法稍微有些粗魯,雖然叮囑過了,但仍不免受傷。 在沒有醫生的狀況下,我們還是得盡量避免受傷,如果發炎或是感染就麻煩了。 「妳最好還是把那些危險的想法移出腦袋會比較好。」白毫站在一旁輕聲說道。 「那些人有槍,並且訴諸暴力。」我頓了頓,淡淡接著說道:「而暴力是盲目的野獸。」 「阿薩姆,妳最好記得這點,並且記得我們來到這裡的路上,遇過了什麼樣的事。」 阿薩姆咬牙沉默,似乎因為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而眼角泛淚。 我的目的並不是在辯論上贏過阿薩姆,而是要她冷靜下來,不要浪費太多力氣在無可奈何的事情上。 只是提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我也很不好受,我不能像是薔薇果一樣輕易地克服這些遭遇,但是我會從中學到教訓。 而現在,我應該給予阿薩姆一些空間,她很快就會回復。 「我們還有多少糧食呢?」我接著轉向白毫。 白毫嚴謹地回答:「鮪魚罐頭還有十幾罐,奶粉三罐,麥片、麵粉各有兩大袋,那些可以稍微撐一陣子,屋頂上的菜園應該過一陣子就可以收成了,至少入冬前的糧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蛋白質的來源似乎不太夠,那些罐頭應該要留到冬天緊急的時候使用。」 「也就是說,我們明天還是得出去一趟。」我沉吟道。 盡早把有用的物資帶回來……。 而且二、三樓外牆的破損也得想辦法補起來,也許得想辦法找一些比較完整的木板,但先別說破損大小,阿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