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新鎮同人】【甜奇】Allegro maestoso（莊嚴的 快板）
Allegro maestoso（莊嚴的 快板）
「妳就有大『麻』煩。」
金髮女子醒來的時候，耳邊環繞著的音樂是蕭邦第三號奏鳴曲的終章(Piano
Sonata No. 3 in B minor, Op. 58 Finale)，由B小調轉入B大調，如急促的雨水打落琴鍵，在音階的末端開出一盞盞絢爛有如遲暮般的煙火，快速綻放卻又即刻消失，不斷此起彼落，連結成的一首有如生命的歌曲，慷慨激昂。
昨天睡著的時候筆電明明是開著影片跟熊奇奇一起看到睡著，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演算法，讓自動播放的瀏覽器換到這首曲子。
林甜甜並不是特別懂音樂，但她只要聽過、看過的東西，都不會忘記，所以她知道這首歌。她沒學過音樂，只有學生時期接觸過一些樂器，進入醫院以後根本沒有這種餘裕去享受音樂，但現在想想，她還是挺喜歡音樂的，可以豐富人的心智，但卻又不是知識性而是感性的那面。
「少數不愚蠢的消遣。」林甜甜默默想著。
她坐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
清麗的臉頰沒有上妝，臉色幾乎有點過於蒼白，眼袋像是煙燻妝似的，淡淡凹陷，都是睡眠不足的痕跡。
她已經不如以前一樣年輕，歲月跟勞碌的工作，在她的眼角邊落下細微的痕跡，但那不會影響到她的美麗，反而為她增添了沉穩的美感，她平時銳利如刀的細長眼眸，現在卻異常溫和。醫生的目光落在眼前沉睡的女子身上，淺金髮色的女子側臉貼著枕頭，身體捲成一小團窩在她身邊。
她喜歡她。
喜歡熊奇奇。
幾乎有點太過喜歡。
林甜甜伸手輕輕撥了沉睡女子的瀏海，她的睡相很可愛。
即使是去思考「為什麼」，也得不到一個確實、令人安心的答案，只有一件事情她是很清楚的，不論她自己的想法如何，熊奇奇的態度、熊奇奇的行為、熊奇奇的表現。
熊奇奇的一切。
都說明了一件事情。
她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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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的事情我已經幫妳處理好了，尾款已經入帳了。」
「早上我確認過了有收到了，謝謝妳，小花，幫了我大忙。」
「不會，這點小事情。」
現在林甜甜跟葉小花正開著電腦公司最近新推出的語音服務，Xkype。
雖然兩個人設置了很久，但總算找到了一個比國際電話實惠的聯絡方式。
兩人稍微聊了一下自由新鎮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突然帶到熊奇奇。
「所以說，院長妳會不會想太多了……熊小姐怎麼想，妳應該問問看……問問她才對啊。」
小花認真說話的時候，還是依然有著她不太順暢的特色，但她的語氣中讓人感受到十足的真誠。
雖然在醫院的關係，跟李小姐有比較多的接觸，但最後她卻發現自己更能跟小花聊天，可能是因為李小姐那種天生待人溫柔，溫柔體貼的個性，讓她有點不習慣。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值得妳對我這麼溫柔。
她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以後，就哭了。
李子瑄太過溫柔，每次都讓她有罪惡感，雖然熊奇奇不出來亂的時候，她們也會聊天，但每次聽到李子瑄各種溫柔叮嚀，總覺得有種無形的壓力襲來。她並不是不喜歡李子瑄，相反的，她對她有很多的感謝，畢竟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子瑄一直支持著她。
葉小花也是同樣溫柔的人，但跟李子瑄不同類型，比較俐落，像個男孩子一樣的小花，不太會有過多的問候，卻讓林甜甜感到更加自在。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事沒有對李子瑄講過，卻一下子就對小花脫口而出。
「不要，我問她幹麻……我又沒有想要怎麼樣。」
「妳『想不想要』不是問題。」
「那妳問過子瑄嗎？」林甜甜反問。
「……我我……這這這這不一樣啦，我我我我們不、不需要問啊。」
林甜甜在語音的這頭，無聲笑了起來，但她不點破，也不像熊奇奇一樣窮追不捨。
「哪裡不一樣了。」
「當當、當然不一樣。」小花花了好幾十秒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我的意思是，我跟子瑄對目前的狀態很平衡，但妳跟熊小姐顯然不是這樣啊。」
「……。」
「我不知道熊小姐怎麼想，不過妳們的關係本來就不太對等。妳在背後付出再多，熊小姐也不一定能懂、能感覺到。」
「我付出什麼，本來就不需要奇奇知道。」
「妳現在能這麼想，以後也能嗎？萬一有天熊小姐突然在路上撿了個男朋友回來，妳也能接受嗎？」
林甜甜本來想笑「撿回來」這個詞，但隨即發現自己一點也笑不出來。
按照熊奇奇的邏輯跟行動方式，奇雞和甜雞就是被撿回來的，這一點也不奇怪，反而很像是她會作的事情。
林甜甜試著想要回答點什麼，卻一陣語塞。
小花似乎是發現了對方的猶豫，口氣變得更溫和，完全沒有她平時的流氓氣息：「院長妳什麼事都很精明，只要一旦遇上那兩隻雞跟熊小姐的事情，好像就亂了方寸一樣。」
林甜甜無可否認。
「如果妳不想改變妳跟熊小姐的關係，那妳就要改變自己的想法。」
林甜甜默然無語，接著她們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很快就掛了電話。
即使沒有結論，但她還是很開心自己能跟這位自由新鎮的朋友再次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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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莎幫了大忙，雖然不難想像，但艾莉莎真的很適合當助理，精明卻不失方向的處事方式，有禮卻不畏縮的態度，最重要的是，跟林甜甜不同，艾莉莎很懂得怎麼跟人相處，雖然她並不是林甜甜的助理，但在她剛進研究所的時候，艾莉莎幾乎拉著她的新手助理做完所有複雜的工作。
「艾莉莎，謝謝妳，真是幫了我大忙。」
艾莉莎輕笑了一聲：「這有需要說嗎？學姐。」
「當然，這是禮貌。」
「都認識這麼久就不用客套了。」
「基本該說的還是要說。」
「這點就還是跟以前一樣呢。」
「這是原則，妳就好好領受。」
「是，比起這個，我還比較希望學姐請我吃頓飯呢。」
「這簡單，看妳想吃什麼，這附近我還不熟，妳可以找個好點的餐廳。」
艾莉莎輕盈地笑了：「那我就不客氣囉。」
「這不是艾莉莎嗎？妳換單位了？」一名黑髮男子抱著紙箱從旁經過，寬臉厚眉，英俊又充滿自信。
「不，這是我學生時期的學姐，剛來這裡，我來幫忙一下而已，我還在里昂那邊。」
「喔，我還在想說美女要換單位怎麼不找我。」男子調笑說道。
林甜甜一邊收著東西，一邊在她們看不到的角度皺著眉頭。
這個男人，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她最不喜歡的類型。
他跟以前自由新鎮的副局長，有那麼點像。
「開玩笑，我來介紹一下。」
「這位是我學姐林甜甜，之前跟我念跟我同一個大學，曾經任職於自由新鎮醫院院長職位，我記得專精是急診科。」
林甜甜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禮貌說道：「你好。」
「這位是彼得‧派克，在這裡主要專攻人腦基因工程，是人因部門的副主任。」
「妳好。」
「派克？這個姓似乎是當地有名的門閥世家。」林甜甜一邊想著，一邊伸出手。
彼得伸手與林甜甜相握，露出了白潔整齊的牙齒：「太棒了，又美麗又優秀，以後也請多來交流一番囉。」
「您太客氣了。」林甜甜在心中不知道翻了幾百次白眼了，但還是保持禮貌的笑容。
艾莉莎似乎是感受到林甜甜不愉快的氣場，於是一邊陪笑著，然後說要帶林甜甜跟新助理去認識環境，終於好不容易打發掉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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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妳不問這件事情。」
「妳為什麼覺得熊奇奇對妳……呃，我是說跟妳的感受不一樣。」
林甜甜想了想，想著要怎麼跟小花解釋。
「這麼說好了，我覺得……」她頓了頓：「雖然我沒問過她，也沒想過要問她。」
「但我覺得熊奇奇應該是個直女。」
小花也陷入了沉默。
對，沒有比這個更慘的事情了。
雖然林甜甜不太有性別意識，也不會覺得「同性戀」、「異性戀」會是什麼大問題，林甜甜本來就是喜歡誰，怎麼樣的身份、性別，或是怎樣型態的感情關係都無所謂，只要喜歡就可以，發生關係也是自然而然的行為。
但她就是有種感覺。
熊奇奇是不同世界的人。
這在以前不會是個問題，但深究自己的感情之後，與其說，明白自己想要怎樣的關係後，就會發現這個問題大了。
她自己是不在意性別的人，但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樣。
「……好吧。」
罕見地，院長因為葉小花的窘迫感而笑出聲音。
但小花似乎並沒有很在意。
「我還是那句話，在妳沒問過她之前，就代表事情就還沒成定局。」
「是薛丁格的貓嗎？」林甜甜笑了笑。
「……什、什麼薛丁丁的貓？」
突然想到小花才小學畢業，子瑄聲稱「沒唸過什麼書」，林甜甜開始發揮平時的專業能力，溫和又有耐心地解釋：「總之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意思，看到棺材才會知道人有沒有死掉。」
「……是、是這樣嗎？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院長妳……該不會是在嘲笑我吧？」
「沒有沒有，我是那種人嗎？」林甜甜一邊偷偷微笑，一邊語氣又壓抑得很正經。
葉小花似乎不太相信，但她並沒有出言抗議。
總覺得這位院長有時候跟李子瑄很像。
「不管怎麼樣，妳就算不親口問她，也可以隨便找個方法確認啦。妳就先試試看再說，不要想太多。」葉小花想了想，然後補充了一句：「不然就是那句話，如果妳不想改變別人，妳就只能改變妳自己。」
林甜甜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我知道了，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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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甜甜注意到馬克這個人。
是林甜甜第一天去接熊奇奇下課的時候就開始注意了。
馬克是熊奇奇的新同學，也是新朋友。
但跟其他人不一樣，馬克對熊奇奇這種天兵很溫柔，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幾乎每次都會送熊奇奇到車邊，有時候林甜甜難以分身的時候，還會直接送熊奇奇回家，雖然只是一起坐公車，幫忙拿東西。
但這種揮之不去的感覺，讓林甜甜更加覺得討厭。
「撿回家」。
這就跟小花說得劇情一模一樣。
會不會哪一天熊奇奇就撿了個男朋友回來。
熊奇奇平常沒有什麼性別概念，雖然她似乎也沒有把馬克當作異性來相處，但在林甜甜眼裡，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馬克看熊奇奇的眼神，很明顯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會看著熊奇奇的怪異之處微笑，並且默默地在她身後收拾她所遺留下來的麻煩，像是在學校用烤箱烤焦了東西，聽說那天馬克默默幫她全部收拾乾淨了。
更多的是，不管林甜甜有多不想見到這個人，她還是常常會見到他，這只證明了一件事：這個馬克會盡可能不著痕跡地增加自己與熊奇奇相處的時間，即使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這個作法她很熟悉。
這跟她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直到有天熊奇奇終於說了一句：「我可以不可以帶馬克來家裡玩？」
這讓林甜甜終於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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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明明一起睡就好了，妳幹麻跑去買床？」
這天，熊奇奇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書房裡面的多了一張單人床，而另外一個拿來堆東西的臥房也多了一張雙人床。
「就我……我想一直睡沙發對脊椎不好。」林甜甜抬起頭，剛開始回答的時候似乎有點慌亂，但很快重拾自己的說話節奏，看著皺著眉頭的熊奇奇，她接著說：「而且我常常在晚上書房看書跟工作弄到很晚，妳又是一早上課，我怕吵到妳睡覺，直接在書房睡比較方便。」
「是嗎？」
「不然咧？」
熊奇奇不答，抱著枕頭走回客廳客廳，直接癱倒在沙發上。
林甜甜呼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沙發邊，一手扶著椅背看著抱著枕頭的熊奇奇。
四目交涉。
熊奇奇目光瞪得老大，雖然半躺著卻像是沒有睡意的樣子。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熊奇奇裝著可愛的聲音，與其說是不知道，還不如說更是像在裝傻。
林甜甜嘆了口氣，說道：「我是真的怕吵到妳。」
「既然妳都這麼說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啊。」她改變了說話的方式，語氣很平穩。
林甜甜咬了一下下唇，然後走到沙發邊緣坐下，沙發床已經收了起來，變成「沙發」的型態，在熊奇奇半躺之下剩下的位置並不多，林甜甜幾乎是用擠得才把自己塞進去。
「妳在生什麼氣。」
「我沒有生氣。」
一陣沉默，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熊奇奇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這樣，一向都不喜歡。
「妳是覺得一起睡妳很困擾嗎？」
「不是厚。」林甜甜試圖忽略自己內心微微的刺痛，她維持著臉上的微笑：「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但如果因此而引起爭執，那就沒什麼意義了。」
「比較好？什麼意思？」
說實話。
林甜甜眉頭微蹙，停頓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如果有客人來訪……會看到臥房沒有床。」話一出口，林甜甜突然想起艾莉莎，她上次來的時候，她們還沒買床，這也就是為什麼艾莉莎會追問她們的關係吧。
熊奇奇沉默了一下。
她立刻就懂了。是因為她邀請了馬克？可是院長到底為什麼要在意這些事情。
「……又不會有人這麼想？拜託，是我耶？熊奇奇……」
「還是……妳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我……」
本來想說「我當然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林甜甜即時打住，這樣說就好像是在說不想被人誤會，如果說出口其實挺傷人的。但追根究底，是因為不知道熊奇奇在想什麼。
熊奇奇在想什麼真的重要嗎？
也許她什麼都沒想，也或許她什麼都知道，但她選擇裝傻，沒捅破紙窗，這只能說明她現在並不想談。
「好吧，我知道了。」
「奇奇……」
林甜甜聲音低沉，溫柔地解釋：「我覺得一起睡也什麼不好。」她沉吟了一下：「但有時候人總是會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妳現在在上課了，我也有工作了，到時候我們會有不同的生活跟社交圈，作息也會不同。」
我想這樣嗎？
「研究工作比較沒有什麼上班下班的時間，如果一忙，我的作息可能會很亂，一定會影響到妳。」
我真的……想說這些？
「如果一直像現在這樣沒有自己的房間的話，到時候可能感情就不會這麼好了。」
我是為了奇奇好？
「這個房子又剛好是兩房一廳，我當初的打算本來就是要把住的空間整理起來……」
還是為了我自己。
「如果妳還是很不喜歡，我可以把這些床都丟了。」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她的語氣盡可能的柔軟。
但在熊奇奇看不到的方位，林甜甜皺起了眉頭，想要掃去內心亂成一團的想法。
她開始有點想念大麻的味道。
熊奇奇望著她背影，看著她堅挺又脆弱的肩膀，感受到手臂邊傳來對方的溫度。
綁辮子的女子沉吟了一會兒，過沒多久又嘆了一口氣。
「好啦，我知道了，買了的東西不要丟了，太浪費了。」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妳這樣，突然覺得好像有點距離感。」
「妳想太多了。」林甜甜淡淡一笑：「我們不是常常在一起。而且在……沒完全戒毒前，妳不是都要陪我？妳以為戒毒有這麼容易喔。」
「不然是要多久？」
「我想想……」金髮女子假裝思考：「嗯……」
「欸，這難道是妳說了算？坐地起價喔，大富翁不是這樣玩得餒。」
「病人最大啊。」
「妳哪是病人。」
「我是醫生，我說是病人就是病人。」
熊奇奇笑了起來：「妳到底是醫生還是病人啦。」
兩人一起笑了一陣，林甜甜目光柔和，轉身伸手輕輕摸了摸熊奇奇的頭：「好啦，妳明天還要早點，早點睡。」
她很快抽手，掌心似乎還感受得到溫度，她美麗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但熊奇奇顯然還沒完全滿意，繼續低聲嚷嚷：「我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才會遇到妳。」她頓了頓：「倒大楣了。」
「妳就有大『麻』煩。」
熊奇奇「嗤」得笑了一聲：「我是有大『麻』煩沒錯。」
「妳一直都有啊。」
「託妳的福。」
林甜甜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
「妳……。院長，妳到底在想什麼？」葉小花一臉無奈的表情，Xkype的影像雖然不大，但表情卻還算清楚，這是他們第一次開視訊。
「我？我沒想什麼啊？」
「妳沒問就算了，妳現在是想怎麼樣？反、反……」
「反其道而行嗎？」
「欸，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我並不是傻了，我是有經過思考的。」
「那我就不懂了，有人自己把人推開的嗎？」
林甜甜輕嘆了一口氣：「並不是妳想得那樣，小花。」她試著解釋：「我……比起自己，我更希望熊奇奇快樂。這點妳們都是知道的。」
在小花一臉狐疑的表情下，李子瑄的身形突然在螢幕的另外一角現身。
「院長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李小姐的聲音。
林甜甜突然想起小花說過，她跟李子瑄之間沒有祕密，這也代表子瑄也知道了。
而葉小花則是一臉尷尬的表情。
「什麼……子、子瑄，妳、妳聽懂什麼了？」
「就院長的想法啊。」
「我、我怎麼沒聽懂？」
李子瑄也坐了下來，在畫面旁邊一臉了然於胸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還是要說一下，其實妳們有次聊天的時候，我在旁邊聽，小花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說，但我還是想親自跟妳院長說一聲『抱歉』，我並不是故意偷聽，但小花沒有特別講我人在旁邊，我們沒開視訊，所以妳也沒發現。」
林甜甜倒是沒什麼火氣，應該說她早就料到，也知道李子瑄知道只是遲早的問題，而且是她自己沒問過小花旁邊有沒有人，即使知道了也沒什麼關係，因為她很信任眼前這兩個朋友。
「這沒什麼好道歉的，讓子瑄知道也沒什麼，反正不是奇奇知道就好。」
「妳這個人真是一點也沒變……。」李子瑄忍不住稍微抱怨了。
「真是抱歉了。」林甜甜也笑了。
「反正，院長的意思是，這跟她自己的想法沒有關係，無論如何，她最大的優先都是奇奇的快樂與安全，所以她還是要留給奇奇自己選擇。」
「什麼意思？」葉小花還是一臉疑惑對著鏡頭旁的另外一個人。
而李子瑄也看向她：「傻子，就是說，如果奇奇自己想要跟其他人來往，或甚至跟別人交往，只要奇奇快樂，她就不會攔著、擋著。」
林甜甜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也許我不僅是為了奇奇……更多，是為了我自己吧……。」
比起對眼前的兩個人說，她更像是對自己說。
葉小花望著李子瑄，然後又轉回電腦螢幕看了林甜甜一眼。
林甜甜跟李子瑄一樣，都想很多、很多。
葉小花不懂，她真的不太明白，她這這個人很單純，想要就去追求，喜歡就告白。
然而這世界上卻有像是林甜甜跟李子瑄一樣的人，思緒很多，想法也很多。
喜歡卻不去行動，只會離自己的所喜歡的人越來越遠。
為什麼這世界會這麼複雜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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